喜欢纯爱小说的你,有没有读过“大愚”的这本《非冷血动物》?本书以庄绯倪厌青为主角,讲述了一个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。目前小说已经连载中,最新章节第48章,精彩内容不容错过!
非冷血动物小说完结了吗?在哪里可以免费读到?,这本小说主要讲述了:秋老虎,形容早晚清凉,午后高热。军训,就像旧时代新进宫的新宫女接受掌事宫女的规训打磨。俗称挫挫锐气。烈日高阳,操场的虚假草皮葱葱郁郁,不会光合作用的消费者像被褪了一层皮,连呼吸都要控制好幅度,免得一不…
《非冷血动物》小说最新章节试读:小庄绯艰难地开口:“阿姨,我——”“阿姨,我妹妹该回家了。”另一个同样稚嫩的童音,她一下子就认出是来自她最讨厌的人。小庄绯登时被激起斗志欲,趁阿姨愣神的间隙从她的“魔爪”下逃了出来。“要你管!”她恼羞成怒地对倪厌青道,然后一股脑地,把真知棒全都塞进他怀里。小庄绯是只纸老虎。她只敢对倪厌青发火。阿
《非冷血动物》精彩章节赏析
秋老虎,形容早晚清凉,午后高热。
军训,就像旧时代新进宫的新宫女接受掌事宫女的规训打磨。
俗称挫挫锐气。
烈日高阳,操场的虚假草皮葱葱郁郁,不会光合作用的消费者像被褪了一层皮,连呼吸都要控制好幅度,免得一不小心漏了陷,就被火眼金睛的姑姑们扒出来斩首。
汗水洇湿了衣物,火辣的痛觉从肩头到小臂。烈日焦灼,烘烤人的意志。
汗涔涔、头晕脑胀。
庄绯开解自己,就当作是在玩“一二三木头人”,谁先动谁就输。
教官闲庭信步,在方队附近周旋。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,已经到了十五分钟。
十五分钟,可以做一道完形填空,可以做一道数学大题,可以做一套理综物理选做题……在考场上流逝的一分一秒有如风驰电掣,放在这里却觉得度日如年。
教官像网开一面的阎罗,宽慰道:“还有五分钟!”
大家以为是赦免,心里如释重负。然而下一秒,新的煎熬接踵而至。
“俯卧撑准备!”
没有叫苦连天的抱怨,学生们像酸菜鱼一样趴下来。地面被烤得火热,热情透过迷彩服爬上人的臂弯。
“做够50个俯卧撑,就放你们去喝水。”
这是最后的指令,也是望梅止渴的信号。
“一!”指令下达,逐力开始。
酸菜鱼们像连绵的群山起伏了一下。
“二!”
“三!”
……
“四十九!”
终于到了这一幕的尾声,只要再咬咬牙坚持下去,就能获得解脱。
但规则有时并不掌握在多数人手里。
“刚刚怎么有人偷懒?”
发难如期而至,“刚刚不算,重新来!四十九!”
谁也不知道偷懒的人到底是谁,酷热磨去了人的锐性,同时也抹掉了耐性和思考能力,抱怨的火焰在心里滋长。
但终点近在眼前,期待的情绪像一道屏障暂时隔开了火焰。
直到——
“四十九点一!”
唯唯诺诺的“新人”里终于有人忍不住脱口抱怨。
威严却不容抗拒。
“刚刚有人作弊,这是惩罚。”
憋在心里的怒火只能被迫止戈,悄无声息地湮灭。
“四十九点二——”
“四十九点三——”
※
凌迟终于结束了,犯人暂时被绳之以法,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。
久旱逢甘霖,树荫下挤满了人,围在桶装水周围等着接水。
庄绯才接完水从拥挤里全身而退,就被迎面而来的倪厌青杀了个措手不及。
前面是撑着遮阳伞的年轻班主任林优。
林优刚从大学毕业两年,还未褪去青涩气质。她长得很高挑,穿着白色雪纺长裙,低高跟踩在地上时发出咚咚声。
她收起伞,学生们趁机围上去在她身边叽叽喳喳,和她抱怨军训和天气。被簇拥起来的林优微微笑着,温柔又认真。
倪厌青站在人群外侧,向庄绯投来善意的眼神,并没有再厚脸皮地上前。
庄绯对上他,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,然后飞快地转身,随便拉了个人说话。
温声自头顶传来。
“军训怎么样?”
庄绯条件反射地回头,是林优。
中学生有“三大恐惧”——迟到、考试……还有班主任突如其来的关心。
庄绯骑虎难下。
“挺好的。”她低着头,有点心虚。
林优对于尖子班里的这棵江镇独苗印象深刻,她还记得开学那天,这个有点内秀的女孩见了她,一开口就是一句“学姐好”。
她当时没有纠正,但发现这孩子这几天看到她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表情。
按理说学校不会安排年轻老师做尖子班的班主任,但原本接管一班的老师突然考公上岸,一时找不到接替的人,这个肥差才暂时落到了有过一年班主任经验的林优身上。
她刚参加工作,难免怀揣热情。
“那就好,有什么困难就和我说。”
犹豫片刻,林优拍了拍她的肩。
庄绯如释重负。
※※
秋老虎送走迷彩一族,却带回不速之客。
开学考如期而至。
在此之前,大家早已经历过一次周测,也算是提前适应了高中的考试,然而开学考的到来,却始终如乌云阴影盘旋在教室上空。
没有学生会喜欢考试,除非他是极端分子——极端学习好、极端不学习。
最痛苦的还是庄绯这种位于二者之间、不上不下的中等生。
她从没觉得学习是一件游刃有余的事情。
对她而言——
开学考唯一的好处就是:可以提前吃饭。
这是一种苦中作乐的心态。
趁学长学姐还在教室里垂死挣扎的时候,提早下课铃十五分钟结束考试的高一学子们早就偷摸溜进了食堂,把辣子鸡、糖醋排骨、鱼香肉丝、糖醋里脊、可乐鸡翅、红烧狮子头……通通洗劫一空。
当然,菜汤作为免费食物,也难逃一劫。就像超市里免费送的附加产品一样,中国人无论在什么年纪都不会放过贪便宜的好事。
洪玉柳作为老一辈,从小给她灌输的思想教育就是:有便宜不占是傻子。
抢不到一点油水的学姐悻悻瞥了眼学弟学妹碗里的荤菜,和饭友一起给予辣评:“活脱脱土匪进城、鬼子进村。”
庄绯不以为然,这分明是美德。
热爱食物的美德。
开学半个月,她的餐盘上难得多了两道喜欢的荤菜。
胃口大好,连带着下午考数学的时候,心情也雀跃起来。
直到她自信满满地把第20题的答案写到了第19题上……这个时候,就应该思考第18题和第17题的答案下落了。
人在犯蠢的时候,总是能蠢得惊天地泣鬼神。
庄绯考试坐在最后一位,收答题卡上去时,答题卡按顺序排偏偏又把她排在第一张。答题卡被涂得不忍直视,监考老师本来困得不行,看见这么别出心裁的答题卡,瞬间清醒,扶起落下的眼镜,异样地扫了她好几眼。
不出意外,她有很大概率会成为这位老师课上的反面教材。
这是常识。
如果学生的谈资包括老师,那么相对映射之下,老师的谈资也包括学生。
这也是常识。
不过当下最重要的常识应该是到饭点了。
乐天派主张,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,如果有,那就两顿。
学生一派主张,考得好,要给自己加鸡腿,这是奖励;考得不好,更要给自己加鸡腿,这是鼓励。
庄绯主张,吃完这顿再说。
※※※
要论起高中最有趣的时光,无非就是刚开学半个月的时候。
邪恶的军训帝权刚刚分崩离析,高中生活依然新鲜神秘。
就像刚刚进宫的妃嫔,在没有真正见识到老皇帝的真面目之前,都会在脑海里描摹出一个适龄俊男的形貌。
初中生对高中生有一种天然的向往和崇敬,大概是因为大多数小说里描述的都是高中生活,所以当初中小屁孩华丽蜕变成小说里的青春女高和青春男高,内心无疑是雀跃的。
高中生作为披星戴月的一个群体,被无数初中生追捧,又被无数大学生升华。
身处其中,真正的腹背受敌。
前一秒刚和初中小朋友拍拍胸脯“放心,等你考上了好的高中一定有好前途”,后一秒又要去应付大学生猛如潮水的“忆青春”。
还好高中不能带手机,不然不知道要徒增多少忧郁的网络评论家。
※※※※
开学考结束,庄绯化身忧郁的数学评论家,在草稿纸上心不在焉地涂涂写写。
她在算如果扣除卷面分,她还剩多少。
形势不容乐观啊……
“庄绯,你打算参加什么社团?”同桌莫烟焉对完答案,顺带问了嘴。
庄绯随口诌了句:“配音社吧。”
她也不是非配音社不可,只是当时草草扫了眼传阅下来的社团类别,上面一水的英语社、篮球社、排球社、书画社、漫画社……
庄绯作为一个“唱跳全废”而且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的“书呆子”,只好利用排除法,折中选了勉强能够接受的配音社。
就像她经常在写数学题的时候忽略题干早就给出的数据,一通乱算以后才恍然惊觉“那人竟在灯火阑珊处”,她这次依旧没有留意到“配音社”几个字前的长长前缀。毕竟她最擅长的事,就是在“大行不顾细谨”的时候计较细枝末节,然后在“细节决定成败”的时候忽略细节。
直到周二下午第四节课的社团活动课来临,庄绯一脚踏进活动教室,才发觉哪里不对劲。
她退了一步,不可置信地看了眼刚刚一扫而过的教室门牌。
“缤纷花草香外语阅读四季春社配音教室”几个大字赫然闯进眼帘。
外语……
藏得也太深了吧……
庄绯一时无语凝噎。
“这名字……”
“这名字是起来报复马大哈的吧?”身后有个女生顺势接过她的话茬。
庄绯条件反射地回头。
这是一张熟悉又陌生,陌生又熟悉的脸。
总之,挺漂亮的。
这张脸很有记忆点,但庄绯没有记忆力。
女生微笑,大大方方地和她打招呼:“你好,我叫司南青,以后就是一个社团的了。”
庄绯被她的热情感染,脑海里闪过千百个影视剧里游刃有余的社交名场面,然而实操是——她干巴巴地说了句,“我叫庄绯。”
人总是没法完全把内在的东西外化出来,尤其是那些擅长隐匿真实想法的人。
有人称之为内秀,也有人称之为嘴笨。
擅长藏东西的人通常也擅长自我折磨,人们把这种行为归结为内耗。内耗,是一个人的自我扮演,是夜里睡不着偷偷爬起来啃食自己的灵魂,一边啃,一边还要感叹这具灵魂的内涵味同嚼蜡。
内耗,从耗子遇见猫,从蚊子遇见青蛙,从学生时代的每一场集体活动开始。
“有谁想当社长吗?”社团老师问。
“如果有意愿,就上台来,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,然后发表竞选宣言,按票数决定。”
虽然不像竞选美国总统一样郑重其事,但还是有那么点意思,气氛立时就严峻起来。
庄绯往后扫了眼。
参加配音社的大多是女生,教室里看不到半个壮丁——因为有三个。
敢于争取的精神从来都是受到鼓舞的,犹豫只是短暂的几瞬,就已经有三五个女生起身上台,大家捧场地鼓掌。
到最后庄绯也不记得她们说了什么,更不记得自己把票投给了谁,她只记得满堂的喝彩里,社长像教主面对教徒一样,衷心地表示自己一定会把这个官当好。
当然原话肯定不是这样。
但庄绯有自己的语言系统。
到后来,老师给他们放了一部叫《寻梦环游记》的电影,说下堂课让他们配音。
但直到后来的后来,这节配音课都没有兑现,社长票选成功的宣言也没来得及变现。
甚至连电影都没放完。
似乎一切都在暗示着,这是场有头无尾的聚首。
他们谁也没想到,高中时代的第一堂社团课也是最后一堂社团课,而此后的每一堂课外课程,都将被笼罩在“离高考还有xxx天”的阴影下,正统像驱逐外邦一样,强硬地接过对他们这些平头百姓的统治权。
高中野史曾记载道:此后三年,在闭关锁国的集权统治下,徭役赋税像山一样压过来,百姓苦不堪言……
※※※※※
百姓们暂时已经没工夫抗议赋税徭役了,因为开学考已经打过来了。
不,是已经打完了。
秋老虎势如破竹,纸老虎兵败如山倒。
出分日,生死日。我方以深入敌营为试探,然后以初生牛犊入虎口之势,惨遭落败,被打得落花流水、屁滚尿流,最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在自己的试卷上画下一个个鲜红的叉。
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,借敌方的话来说——你现在跟我投降,等到高考出题人会心软吗?
“我方损失惨重。”
将帅林优在数学课上痛心疾首,数学作为队伍主力军,被打得尤为惨烈。
军营里,凝重气氛蔓延开来。
出于人道主义,林优憋回了经典台词,在她的师范生涯笔记里翻翻找找,亮出一句更为经典的台词:
“考得好的同学再接再厉,考得不好的同学……也不要气馁。”
林优简单点评了一下这次的数学试题,翻了个面开始讲题。
庄绯气馁地倒在桌子上。
成绩单还没传下来,她就给自己判了死缓。
考试仅次于等分数煎熬的,莫过于成绩出来以后在全班里传阅成绩单,每一个人的分数都明晃晃地摆在明面上,像流水线里经过重重加工的半成品,最后的一道工序就是社死。
刺眼,刺耳,刺心。
一张纸条像快递传送带一样传送到桌面,莫烟焉笔锋凌厉的字迹再一次划伤了她的心。
“借下数学答题卡。”
短短六个字,她消化了六十秒。
庄绯用了六十秒来饰演和掩饰恼羞成怒,然后仅用十五秒就演示了什么叫随机应变。
提笔、落笔,她把纸条传回去。
莫烟焉低头扫了眼,只有寥寥几字。
和莫烟焉的凌厉笔迹不同,庄绯的字更娟秀,也更圆滑,就像没有棱角的鹅卵石。
“没对答案。”
她嘴角抽了抽,微不可察地扫了眼同桌刻意用课本压起的答题卡,转身求助后桌。
然后莫烟焉得到了同样的答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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